五年级作五年级叙事作文:浪迹天涯(转载)
1、菩提树下 村边有个大柳树,有两人合抱那么粗,密密麻麻的枝叶像伞一样遮住一片阳光。它已经有一百岁多了,人们都说年深的它已经成神了。几年前我曾经悄悄地爬上去,在上面睡了一觉后,怎么也下不来了。我慌了神,急忙喊救命。后来在村里一群老太太跪在了树下,烧香磕头,又派人拿了梯子把我接下来。自此,村里人都认为那是棵神树。 小荷作文网 www.zww.cn 一天,我又来到村边那棵大柳树下。我一屁股坐下来,打量周围的环境。身后是臭名卓著的烂水沟,石头瓦块思茅缆沟的堆积如山,一股腥臊起弥漫当空。面前是被热情过度的雨水和劳累过度的驴马合力碾坏的马路,下地回来的人如溃烂的军队摇晃着回家。远处是无垠的麦浪在田野里涌动,如一片金色的海。 小 荷 作文网 www.zww.cn 我扫视一遍后,开始闭目养神。 刚才那一幕又出现了。大哥大嫂一个拿着扫帚、一个提着棍子,大吼着追出我门外。我以为他们停住了,正想回头做过鬼脸,谁知一扫帚拍到了头顶。我实实在在地挨了一把。我方知低估了大嫂的短跑实力。于是我撒开腿拼命地跑,方才甩开他们。 我的脑袋又开始涨,怒气从丹田提升到胸口,一直到咽喉。正是雨后初晴,阳光把地上的湿气蒸腾起来,罩在蒸汽里的我很快被汗水泡起来。但我不想动,因为没有找到可以呆的地方,更何况我懒得动。 我早就觉察到他们的阴谋,他们嫌我懒不干活,千方百计地迫使我下地割麦子。说实话,我是真怵干活。毒辣的太阳在头顶晒着,又尖又干的麦刺扎的手生疼。爹妈在世时,在我推三阻四下,他们从不让我干活。没想到父母去世后,大哥立即跟我翻脸。我告诉他们我傻,傻子不会干活。谁知大哥抬手给我一个耳光。我刚想再说,又一个耳光过来了,我知道是跟他没法讲道理,就坐到地上哭起来。我使劲地哭,想让邻居们知道他夫妻俩是怎么对我的。谁知道刚哭几声,扫帚和棍子在眼前晃起来,我只好逃走。其间,我清楚地记得他们的儿子用砖头投中了我的小腿。那个小坏蛋,我饶不了他。 现在坐下来,才发觉到小腿隐隐作痛,而且仿佛越来越痛。他妈的!记得他刚满月时,我看着这个小孩很可爱,想抱起来亲亲。没想到他又哭又打,我架招不住,“啪”的摔他个四脚朝天。当时爹妈大哥大嫂一起跑过来骂我。我说摔不傻,仿佛从那时候起,人们开始叫我二傻。 我傻吗?谁叫我我就跟谁急,以为这样没人敢叫了,谁知道叫我二傻的越来越多。最可气的是,那个小家伙从小叫我傻叔,气得我鼻子冒烟。再后来,连叔都听不见他叫了。 那个小子一直在报复我。他已经十七岁了,个头比我高半头。看来家是没法回了。 愤怒、烦躁、迷茫让我顿觉生之悲哀。条条的汗水向毛毛虫在爬,衣衫贴在肉上象块瓜皮。我全然不顾,摆好姿势,打坐起来。 那如伞盖的树顶,让我想起了菩提树下坐顿成佛的释迦牟尼。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一股沉静的气流自脑门降下,经咽喉、胸口直至丹田,我渐渐进入心如止水的状态。 我感觉自己象块石头,没有感觉,没有生命,在大自然中无所作为。我进入佳境了,脑子混混沌沌的似想似不想。但后来证实我的静坐失败了,我一直在想,我没法不想今天晚上吃什么、住哪儿。 其实我是个洒脱的人,追逐心灵和身体的自由,我不想被田地农活困住。不用劳累、不用受制于人的道路在哪儿呢? 我试着找出一条路,可以让我一劳永逸。一个个主意都被我否定了,如同那次偷邻居鸡窝的鸡蛋,大晚上,摸出一个不是,又摸一个还不是,手上却早已经粘的发腻。 不知阳光转到哪个方位,我有点饿,仍懒得动。 忽然头上黏糊糊的,我很纳闷,但仍然闭着眼。这是上天考验我的时刻。我抖擞精神坐直了腰。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脸往下流,接着头上一层又一层盖住头皮……我更疑惑了,屏住呼吸。 嘻嘻嘻……是几个孩子的笑声。他们在捉弄我,我顿时火冒三丈,但又平息下去,继续我的沉思。 “嗨,二傻,你在干吗呢?要成仙吗?哈哈哈哈……”他们终于没超过我忍耐的极限离开了。我长舒一口气。 我睁开眼睛时,正是日上树梢时。不只是沉思中还是梦中醒来,细碎的柳叶间漏下来的那一缕阳光突然刺痛我的眼睛时,我顿悟我已经成佛了。 我决心要做个乞丐。 这是我心中最自由散漫的谋生之路,再不要受哥嫂的气了。 我伸个懒腰站起来,感觉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。我再也不回那个家乐,做人就得有点志气。这样想着,我伸脚迈开第一步。 2、大闹天宫 我低着头看着双脚一前一后地走动,心想后大半辈子就会这样奔走不停了,所谓四海为家。 远远地,道上两个点走过来,一蓝一绿,凭直觉我知道是那对狗男女要去下地干活了。我伸出手放在眼前,将两个小点放在手指间使劲一捏。临走前不闹闹他们太便宜了,这样想着,我转身绕道往家里走。 他们锁上了门!我打算绕道三爷家,从西墙蹦过去。 三爷是个老单身汉,家徒四壁,院子也仅剩三堵墙——其中一堵已经倒地,成个土堆。他以说书为生,经常漂流在外,几个月不回家一次。 我从土堆迈过去时,忽然想起他黑矮的个头、满脸的皱纹、浮肿的小眼和一把山羊胡。他年轻时曾有个师傅,从他那里学会满嘴的故事,用把旧二胡咿咿呀呀地唱。他唱的时候极投入,不时抬抬眉毛挤挤眼睛,活像一个木偶。我也听得陶醉,什么清官侠客之类,什么偷盗、奸情、家长里短之类的故事一大堆。当初他想培养一个弟子,可惜没人跟他学。我倒是对此很热心,跟他学了五六天就放弃了,因为我发现我只爱听,不爱给别人讲,也记不住那些故事,更不会拉二胡。 三爷家很荒芜了。院子里的草从柴火堆里钻出来,约有半尺高。西屋已经完全露天,北屋倒是还像样,只是没了窗户,象个没有牙齿的秃嘴,神秘和恐怖从里面冒出来。 三爷很久没回家了。我很怀念三爷,他对我很好,有时还给我饭吃。我在三爷院子里溜达。好奇心促使我走到北屋窗前往里看。虽然没了窗户,里面还是有点黑,能看见大土炕、桌子、凳子、洗脸盆。墙上钉了个神龛,是一个泥塑的神像。我和它对视了几秒钟,忽然感觉像前面的香炉里有香在冒烟。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要把我吸进去,我浑身起鸡皮疙瘩。扭过头看院子,青天白日的。再回头看神像,依然凉飕飕的使人感到恐怖。 我倒吸一口凉气。我不害怕死人和鬼,却害怕烟雾缭绕的神仙。我对我的理想又踟蹰了,已经我不敢住庙里了,又怎样做乞丐呢。 念头闪过后,我开始实施下一个计划:大闹天宫。我顺利地爬过墙头,跳进院子。站在熟悉的院子,我心里却有点战战兢兢,明白此地不宜久留。这种战战兢兢使我蒙羞,我开始抵制它,并耍起威风来。 墙下有一个鸡窝,两尺多高,一只老母鸡正坐在上面,怀着孵小鸡的美梦。我一把将它扔出来,鸡嗷嗷地叫着跑开了,十几只鸡蛋露出来。 我的确有点饿了,拿出几个快速地喝完,剩下的全部摔烂到墙上。 家里有五间北屋,他们一伙人住的。东屋是柴房和厨房,我以前就住柴房。心底紧张的情绪仍然在,我没参观一下我的旧居就冲进了厨房,将锅碗都摔到地上。蜂窝炉上坐着水,我一脚把壶踢开,将煤夹出来放在盛馒头的篮子里,然后将两个馒头塞进蜂窝炉。 我走进两个狗男女的屋里,打算在他们床上拉泡屎。但时机未到拉不出来,我就去厕所弄了一大铁锨倒在他们床上,然后用床单盖住。好恶心,我捂着鼻子心满意足地笑。 该回去了。我踩着鸡窝向上翻墙。谁料鸡窝不结实,我一脚漏下去,拔出脚,呸,一脚鸡屎!我邪劲上来,把鸡窝拆个七零八落。 忽然门响了。我慌了,急忙往墙上蹦。脚有点发软,土刷刷地滑下来。我心里跳得厉害,脚越发没劲。他妈的,门要开了!我死命往上一蹦,终于爬上墙了,然后就势一滚,摔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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